多么狼狈。对了，你要把你那个苏美人儿叫去，也由得你。”

“这种事不要扯上她。”

“行行行，你的美人你护着，我还懒得管了呢。总之这次把那些碍事的家伙全清除了，我们也就可以全神对付修罗教了。”

“你也别太轻视他们，这几年他们这帮贪心的家伙，给我们造成过多少麻烦？到时候把我们的精锐人手全调过去，以防差错……”

……

……

安静地，不发出半丝声息的听着那惊天动地的阴谋，然后从容而小心的把一切恢复原状，不留半丝痕迹。

苏眉拉起温暖的被子，把自己紧紧包裹，却依然觉得冷。

这样的生活，不知哪一日是尽头。

她是从不对任何可疑的事多问一句，从不对那满书满桌的文册多看一眼，然而，那只不过是因为她知道，真正重要的东西，是不会放在自己眼前的。

窥查机密之道，她其实有极丰富的经验。高官，王侯，将军，富商，再到她如今的主人。辗转多年，她总是无声无息的探查到各种各样的机密，从不曾被人察觉过。

然而，每一次倾听那些隐秘之时，总是手心冰凉，总觉得，下一刻，一切就已走到尽头，她那样脆弱的生命，转眼就将化为烟云飘散。然而，这样的生命，她无从挣扎，也无从摆脱，只能一次次继续那几乎是必死的冒险。

这样静静的等了很久，很久，等到房门轻开，等到那人不动声息的来到床上。

她轻柔无声的缠绕上去，忽然间，不想放开。

“怎么回房这么久，还这样手脚冰凉？”那人的声音极柔和。

即使彼此不过是一场各怀心机的游戏，她也还是忍不住将头埋在他的怀里，声音极轻极轻的说：“爷，你不在，眉儿很冷……”

狄九有一刻微微出神。

那么多年岁月弹指过，是谁总呓语着“很冷。”在每一个夜晚紧拥不放。

那一夜，他没有再放开她。

月凉如水，透窗纱。看他极尽温柔，看她极尽柔顺，恍惚是一场极动人，极美丽的欢娱。然而，以后的日子里，苏眉忆起那夜时，感到的，却只有落寞和悲伤。

那么快乐的他和她，其实，都只有悲伤。

那一夜后，他便离去了。

天明时，她送他行出很远很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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