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然而手指在山石上已擦出血痕,他却还是无力撑起身子,无力把与他的距离再挪远一寸。颓然倒地。苦笑。再睁眼,看回去。隔着两步的距离,看他的脸上,他喷的血。是报应吧。那么长的岁月,那么久的时光,他不曾有心去问。所以今时今日,他要还他,这口心头血。于是,他伸手向前,深深抓进泥土中,借着力量把整个身体向前拖动,然后再次伸手向前……慢慢的,一点一点的爬。也一直一直望着他,一瞬不曾错眼。爬到他的身边。身贴着身,头靠着头,他定定的,死死的望着一片血色鲜红里,傅汉卿沉眠不醒的眉与眼。不可挽回,也不想回头。可是还是会莫名其妙的痛得颤抖起来,还是会想在这无人之时,无人之地,再最后一次,认真的,仔细的,看看他的生命力,曾经是属于他的,这样莫名的美好。终于,发出一声压抑的,垂死般的低低嘶吼,唇舌之间已是一片腥气,咽喉之处,犹如火烧。他艰难的,做着微小的移动,终又能再次附在他的耳旁。半闭双目,他彻底忽视掉把丹田仅存的一丝自保的力气生生抽走后的疯狂剧痛,他只以最温柔最平和,仿若人心最深处呓语般的声音问:“狄九那样待你,你可恨他?”傅汉卿再也没有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