腿,全被打烂。中间昏迷数次,鲜血染红了整个荷花池。那年宫变,我在源源不断地乱军中护着他。到底受过多少伤,也确实记不清了。只记得养伤时在床上,躺不得,趴不能,全身包得像木乃伊,最后居然能活下来,连我自己都有些吃惊。既然他都可以放弃我。为什么你们不可以?为什么?赵永烈,凌方,卓凌云,为什么,你们要这般待我?一世又一世,一次又一次,我已习惯在选择中成为被舍弃的那一个,为什么,你们偏偏不能舍弃我?他慢慢伸手,按在卓凌云肩上,极慢极慢的一点点抓紧。卓凌云感觉到他指间的力量,手掌的微微颤动,忽觉说不出的伤痛与欢喜。一齐涌上心来,抬头深深望他,一时间,竟是连“方侯”二字也叫不出了。方轻尘知道他在落泪。虽然黑暗风雨中,他看不清他的面容,看不到他的泪水,然而,他知道,这个百战勇将,正痛哭得像个孩子。这一刻,连方轻尘都有些庆幸了。庆幸这无边无际的黑暗,庆幸这漫天漫地的风雨,纵然伤心,纵然泪落,也是无人能知,无人可见。原本是吧,早就自命演技纯熟,无人堪比,早就自知,在这种情况下,该有何等姿态,该有何等言辞。做惯做熟的事啊,可是,到最后,开口说一句话,竟是无比艰难:“凌云,你……”他应该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