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。想要任着心之所至,尽情尽兴。原来是这么难!两船渐近,方轻尘隔船微笑:“三殿下。”说话间,他举步向前,凌空而起,越过最后的丈余距离。落在了秦旭飞的船上。小船极轻微地震颤了一下,连水波中泛开的涟漪都不明显。原舟之上,只剩下赵忘尘。他执楫施礼,控舟掉头,向南岸而去。棋盘之上,王见王。所有人都看得见,没有人能听得见。敌对首领要聊聊天,联络联络感情,还有比这江中小船更安全,更秘密,更公开的绝妙地方么。秦旭飞对着方轻尘深深一揖到地,极是恭敬谦卑,语声更极之诚恳。他也不寒暄,直接开言:“方侯恩义,旭飞不敢言谢,更愧不能报。”他倒真是坦白,方轻尘洒然一笑,还了一礼:“殿下亲来相见,无忌无疑,已是厚报。”方轻尘如此一言带过,秦旭飞便也朗声一笑,再不多说,只是略略伸手一引一请。与方轻尘一起,从容坐下,亲自为方轻尘执壶斟酒。方轻尘一笑举杯,却不饮下,一翻腕。整杯酒倾洒江水之中。脸上的笑容,也在下一刻,变作了肃然。秦旭飞神情一黯,亦同样向江中洒敬了一杯酒。方轻尘轻轻将酒杯置在案上,直截了当问:“三殿下觉得,你我之争,胜负若何?”秦旭飞极平静地答:“我现在的优势,不过是沙上之塔。如果前两年我不能杀你,以后,就只能等你来杀我了,如此算来,我的胜算不如你。”“以三殿下之性情,便是只有半成胜算,也必有足够的勇气奋身一战,只是……”方轻尘转目看滔滔江水,神色凝重:“这一战数载,殿下还想亲眼看几次断桥惨景?”秦旭飞默然。他徐徐为自己倒上一杯酒,徐徐饮尽,这才朗笑一声:“看来,方侯今日是来劝降的。”方轻尘微笑,替他把酒重又倒满:“秦旭飞可死不可降,大秦军纵为国所弃,亦要守着自家的骨气与志气。轻尘还不至于全无识人之明。”秦旭飞略显讶异:“既然如此,方侯今日相召,所为何来?”方轻尘笑而凝视他:“殿下怜惜军士,我也不忍生灵涂炭。若是我能找到理由,双方息兵罢战,不知殿下愿是不愿?”秦旭飞闻言不觉惊喜,反而微微蹙眉:“方侯何以不战?”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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