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位本来就是个虚名,又有什么好遗憾的。本来,朕不就是已经准备禅让了吗?”楚熙嵘轻轻叹口气,心中莫名地却也有些庆幸了。或许这几年,他一直没有真地掌权,也算一种幸运吧。因为没有尝过真正至尊的滋味,所以现在,他才终究是可以放得下。“回去当个衣食不愁,自由自在,不受限制的宗室,又有什么不好。”李总管低声劝道:“可是,从来被废的太子和皇帝,有谁是能得善终的呢。”楚熙嵘低低地笑了:“朕和他们……不一样。他们本来可以生杀随心,予取予夺,而废掉他们的人,也是抢去了他们这样独一无二的权柄风光,还有谁肯轻易罢手?可是……朕本来就什么也不是,替代朕当皇帝的人,也不会有多少权力。他们又何必费心来迫害朕呢,朕这个皇位,不值那么多。”他依然在笑,笑容却到底遮掩不住那种落寞悲伤:“怪不得,怪不得方侯跟朕讲那些闻所未闻的故事。越是权力小地君王,果然越是安全。”如果是方轻尘掌权,他相信自己性命无忧。如果是楚若鸿要对付他,他相信方轻尘自然会拦下,只是……若是那人定要记恨于他,先斩后奏,他也不奢望方轻尘会为他报仇。只是,无法避免的事情,又还有什么必要去介意。李总管嘴唇动了动,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声,没有再说话。天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