叹一声,无力地坐了下来。乐昌松了口气。轻声劝道:“皇上既然来了,就过来看看容相吧?”燕凛神色惨然,摇了摇头,垂下眼,静静望着地面发呆。乐昌心中难过:“皇上明明那么想要看容相。为什么……”“我不能看他,我不能走近他……”燕凛的声音沙哑干涩。乐昌慢慢在容谦地床前俯身凝望他:“容相脸色不好,这几天象是瘦了很多。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照料地。不知道那位神医什么时候能赶到,听说,长久照一个姿式卧床,身上会生疮,可是,容相现在的身子,又不能翻动。容相……”“够了,我不会过去,我不会看他。我不会靠近他!”这隐带愤怒的声音,不知道是为了拒绝乐昌。还是为了提醒他自己。“不知道昏迷地人还有没有知觉。听说人就算昏迷了,有在意的人一直在身边陪他。在耳边唤他,就可以醒得快一些。容相若是知道皇上这样对他不理不睬,不肯走近一步,一定……”“别说了!”燕凛愤怒地站了起来。“你根本不明白,我才是他一切灾难地根源,我不近着他,对他只会有好处。远远地离开我,他就能过太平安乐的日子。我不会再靠近他,等神医治好他,我就送他去封地,本来……还是……此后……永不相见……”乐昌震惊地望着他,忽然冲过来,一把抓住他,就往容谦的身旁拉。燕凛想不到一个怀孕的女人,还会有这样的速度,这样地力气,一时又犹豫是否用力挣扎,一闪神间竟是身不由主,被她拉到了床前。乐昌伸手指着容谦道:“皇上,你在说什么话!这个人是你的师父,是你的长辈,是教你养你护你之人!他一生心血都放在你身上,你待他如父如母如师如兄,日日夜夜,放在心头,珍之重之,这些别人不知道,我难道会不明白?现在你到底是怎么了?他伤成这样,你明明痛心疾首,日夜折磨自己,却不肯看他一眼,还说什么等他好了就一生不见,皇上,你这样,是对得起你自己,还是对得起他?”燕凛咬着牙,别过眼,努力地不让自己去正视容谦,颤抖着身子,用最后一丝理智,压抑着想要疯狂甩开乐昌的冲动,低声惨笑:“如父如母如师如兄?放在心上,珍之重之?我待他的只有猜忌,隐瞒和试探。他一生心血,一生心血……就教出了我这么个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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