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骨瘦如柴,没有生机枯萎,没有皮肤干涩,没有肌rou退化,没有发臭流脓的褥疮,没有那应该是永远挥之不去的排泄臭气,没有那恍如死人般狰狞地形态。这只是一个很平常地,正在睡觉地男子。要守护这份平常,要保住这份平常,这其间要付出多少心,多少力,已不可计量,不忍深思。车帘再次被掀开,狄九一跃入内,居然也就大大方方,坐在了方轻尘身边。方轻尘静静抬眸,极轻极快地看了他一眼。这人的腰无论在何时,都挺得笔直,哪怕千疮百孔的身体,早已不能承受一重重重负。丈夫不肯受人怜,可是……这个永远不肯弯腰低头,永远用一双幽极深极黑极锐极地眼眸冷看世事的人,却分明比这个他所照料所保护的人,更象一个病人。傅汉卿脸上健康的红晕,生命的活力,越发衬出他脸色的苍白惨淡,傅汉卿睡姿的宁和安稳,映得他一双眼幽然如同鬼火。傅汉卿的肌rou柔韧而富有弹性,而他……即使穿着宽大的灰衣,也已经很难掩饰身形的消瘦了。只要照顾得当,傅汉卿还可以长长久久地活下去,成为别人永远的负担,而这个人,却要死了……生命的痕迹早就该在这个身体上终结,死亡的镰刀一直压在他的头上,却就是一直不肯挥下。这人如一段两头燃烧着的蜡烛,如此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