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“那也不至于那么难过。”“你老实说,想到哪儿去了?朕被青史记成昏君,还是……”谢茂话锋一转,问了一个他念想了几辈子的问题,“你被青史记作佞幸?”衣飞石还真没想过身后名声,他是个挺实际的人,始终活在当下。就谢茂登基之后的所作所为,他觉得皇帝应该也是不怎么理会身后史记的。现在皇帝居然提及了“青史”二字,他是真的很意外。毕竟,皇帝现在才想起刷好名声,只怕有点难度……衣飞石才愣了一下,谢茂就知道自己想错了,不禁自嘲,小衣那是妆扮成女子出门逛街都毫不当回事的人,他呀,他和朕想象中的,根本不一样。他不在乎名声。谢茂低头含住衣飞石的嘴唇,轻声道:“那你告诉朕吧,为什么难过?你想到什么了?”一件事闹到现在这个地步,漫长的追问,被耽误的燕好,分明该是甜蜜的重逢却成了这样。伏在衣飞石身上的谢茂语带疲惫,感觉到皇帝的倦意,衣飞石也觉得有些累了。他本就有心劝谏,皇帝又一反常态步步紧逼,“臣不是嫉妒。”衣飞石先申明立场。谢茂懵了,嫉妒?他根本不知道这“嫉妒”二字从何谈起。他虽然是皇帝,可是,不止没有后妃,连个婢妾都没沾上。按道理说,朱雨、银雷是可以给他侍寝的人,问题是衣飞石和他在一起这么久,难道不知道他连那俩一根手指都没碰过?真要吃醋,衣飞石大概只能和天下百姓吃醋吧?——他只有批折子的时候,才会让衣飞石独自待一会。衣飞石低着眼睑不与他对视,谢茂就轻轻抚摸衣飞石的肩膀,安抚他,鼓励他。饶是如此,衣飞石也还是斟酌了许久,才说:“臣是有些担心。陛下爱人之心一片赤诚,臣是想……十年后,臣无力再事陛下,若陛下新……”他说不出口。他实在不能和皇帝讨论“新宠”的话题。他觉得自己不是嫉妒,他就是谨守本分,不该有资格去讨论后人。这是试图左右皇帝的一次谈话,哪怕他打着为了皇帝着想的旗号,本质上他的谏言仍是僭越。衣飞石的心思太远了,远得谢茂哪怕再了解他都想不明白。现在他说了几个词,嫉妒,十年后,无力再事陛下,不该太宠臣下,哪怕连个太完整的句子都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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