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偏偏衣尚予敬皇帝是君,谢茂敬衣尚予是岳父,所以,脾气不好的二人都不能把让自己不痛快的人暴打一顿,那就只能有志一同地少见面了。这会儿谢茂也不能让衣尚予在马车前干跪着,衣飞石才下车,他就跟着下来了。衣飞石下车就悄无声息地退到一边跪下了,谢茂才发现,原来衣尚予那个臭老头儿跪着。——往日衣尚予装断腿儿,都会坐在轮椅上,假装颤巍巍地作势欲跪。谢茂当然也不会真让他跪下去,马上就会让人去扶。如今衣尚予一袭素衣跪在地上,花白的发髻上没有簪冠,双手加额拜伏于地。这是请罪的装扮。想来是得知皇帝的马车进了府,他立刻就赶来接驾了。他这么往地上一跪,长公主府所有侍卫、仆从全都跪了一地,衣飞石也得陪着跪下请罪。“这是真出事了。”谢茂笑了笑,先上前扶起衣尚予,“老爷子,有话慢慢说。今日朝中什么动静,您也该知道了?甭管昨天门前那条街上发生了什么事,都是衣家的功——”衣尚予抬头道:“有功当赏,有过当罚。”“这是治军的道理,不是治国的道理。”谢茂扶他扶不起来,也就不费徒劳了,“您要跪着朕不扶您。找个地儿,朕累了,端碗茶来。”能请皇帝奉茶的地方,自然就只有长公主府的正堂了。衣尚予起身引路待客,衣飞石则趁空问身边的家奴:“二少爷呢?”家奴小声答道:“昨儿二少爷呕血抬了回来,老爷亲自施针救了回来,他又闹着要杀郡主,院子里十多个人都拉不住,一剑脱手,把郡主脸上拉恁长一道口子——”“老爷叫人把他关了起来。他又拿头撞墙,差点撞出脑浆子。”“老爷叫服侍长公主殿下的医女来看,开了一副安神药,这会儿二少爷还昏睡着呢……”照顾梨馥长公主的医女别的不会,就是会开安神汤。一碗药喝下去,镇日昏睡不起。衣飞石点点头,加快脚步跟了上去。既然挪了个地方,谢茂落座奉茶之后,也不可能再让衣尚予跪着说话。他赐了座,本是暗示衣飞石去扶衣尚予,哪晓得衣飞石低着头先跪下了——家里出了这样难堪的事,若换了一个皇帝,衣家就该诛族了,衣飞石极其难堪惭愧,根本不可能理直气壮地领受皇帝的庇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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