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王在血泊中脸色苍白,身下传来一阵恶臭。李念慈脸色也有些发白,在圣京的王府里砍了这么多王府家奴侍卫,这件事完全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畴,只能看着张姿不知道该如何收场。张姿却不着急离开,静静地守着不动。一站就是近两个时辰,冬日天短,冰冷淌血的王府前堂漆黑而冰冷。李念慈只是低估了皇权厮杀的凶猛程度,并非心慈手软。跟着张姿站了一会儿之后,他就想明白了。沭阳公这是在等宫中的消息。等皇三子谢沃的消息。京城的冬夜冷得滴水成冰,中军兵衙的士兵又饥又寒,却目不斜视地列队站立,手按腰刀。沭阳公府的私兵也悄无声息地站在寒夜中,军纪同样严厉无比。行伍出身的将兵都熬得住,娇生惯养的思行王却熬不住了。他砰地摔了下去。门外守着的中军士兵匆忙来报:“禀校尉,三殿下亲临。”李念慈下意识地望向张姿,黑暗中,看不清张姿的面目表情,只能瞥见他静得宛如深井的眸光深深闪烁,直朝着自己腰间看来。李念慈冲着自己腰间摸了一下,那是一柄刀,原本属于张姿的刀。“你若不会用,还给我。”张姿说。太后所赐平乱斩逆之刀。李念慈一只手按在刀柄之上,稳稳地握住了。※若衣飞石在宫中,他一定会拦住不知轻重厉害的皇三子谢沃。可惜,他不在。长信宫暖阁午宴之后,太后多喝了两杯歇晌去了,谢茂与衣飞石一齐回了太极殿。“阿娘对你说了什么?朕劝了你十年尚且劝不来,阿娘跟你说一遍,你就想明白了?”谢茂很高兴。衣飞石竟然主动请命替他收拾阻止立嗣女的宗室,岂不就是支持他这个计划了?衣飞石也很意外。不管皇帝是否选择立嗣女,他身为皇帝臣子,替皇帝效命都是本分。原来在皇帝心目中,他竟然会因私废公,竟然是先考虑自己,再考虑皇帝的人?这让衣飞石很不自在地回想自省这些年的态度,难道我真的对陛下很不驯服?很不恭敬么?“臣是陛下之臣。”衣飞石必须剖白心迹,“陛下但有吩咐,臣无不从命。”谢茂笑笑没拆穿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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