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脸上显出自豪之色,“更不在话下。”谢茂却不想听她吹嘘技艺,师傅都在太乐署了,犯得着将就听徒弟的手艺吗?“你说说织坊的事。说得好了,有赏。”莺暖儿越发肯定他是个微服私访的大官,有些后悔提及了织坊的事,嚅嗫不肯言。与她同船的横吹伎春鹂将笛子收起,上前施礼,道:“谢尊客打赏。”先要钱。几个服侍在皇帝身边的大臣都皱眉,如此无礼的伎人,莫说在皇帝面前口出狂言,哪怕在他们跟前造次都要被拖出去打死。哪晓得皇帝半点不生气,笑道:“放赏放赏。”秦筝抓了两把金瓜子放在荷包里,赏给春鹂。春鹂一边打开荷包看里边的金子成色,一边说道:“上禀列位尊客,这事儿呀,真是说来话长。”“咱们彤城有个富户姓蔡,年过半百时,几个儿子都没养住,膝下只得一个女儿,名叫蔡婵。”“蔡大户念着年事已高,再生儿子也不可能了,给女儿招了个上门女婿,女婿姓徐。成亲两年,蔡姑娘就给蔡大户生了个孙女——因是个女娃娃,蔡大户心软,就让这女孙随了女婿的姓氏,约定若是再生儿子,方才姓蔡。”“没多久,蔡姑娘又有了身孕,全家上下都盼着是个儿子,继承蔡家香火。”“可惜了了,这肚子里的孩子还没降生,蔡大户先急病死了,竟没看着这个男孙孙出世。”“蔡家张罗着给蔡大户办丧事,停灵不足三日,蔡家族里就有老辈儿来清点财产,蔡姑娘徐女婿都不干啊,我们家召了上门女婿,有顶门的男人,凭什么要收缴家产?就去衙门告状,求大老爷判决。”“蔡姑娘和徐女婿的婚书在衙门留了契,原本这事儿是妥当的。”“坏就坏在,他们的第一个女孩儿,跟女婿姓了徐。”在场所有官员都默然。做上门女婿是要去衙门立契的,在风俗比较严苛的州县,甚至要求上门女婿改姓女家。如蔡家这样的情况,去衙门立契做上门女婿,生下的孩子却跟了男方姓氏,留在衙门的契约就判决失效。毁契当然也有惩罚,比如罚银、杖责之类,然而,总体来说,这是个保护男方的规定。——如果上门女婿想反悔,只要他哄得妻子给孩子改了姓,他留在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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