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,谢茂才蒙头蒙脑地醒来。待吃药的时候,他就跟衣飞石说什么,到头这一身,难逃那一日。衣飞石觉得极其不祥,柔声宽慰道:“陛下,只是偶感风寒,歇一日就好了。”吃了药,谢茂命宫人服侍洗漱更衣,让衣飞石扶着走到太极殿门口,看着宫殿外遥远的锦亭山,突然说:“朕想去住云台。”“明日去吧。”衣飞石见他病歪歪路都不怎么能走的样子,下意识地阻止。皇帝去住云台还能是为了什么?生着病还想这样那样。他是真不觉得这场风寒多大回事,今日吃了药,歇上一夜,明日差不多就该好了。陛下素来康健。到时候陛下还想去住云台消遣,他就陪着去呗。谢茂知道自己的病不可能好了,可是,衣飞石不知道。朕的小衣。谢茂转头看衣飞石担心的表情,心中一软,朕的小衣还指着朕好起来呢。死别就在十日之内。谢茂想起自己死后,衣飞石不知道要多么伤心,就忍不住心疼。朕不在你身边了,谁问你饮食,谁搂着你呢?也没有人能这样纵着你了。他看着身边熟悉的宫殿,心想,朕若不在了,新君登基,你连太极殿都不能住了。因死亡带来的无力近在眼前,谢茂早知道自己会面对这一天,真正面临时,依然觉得艰难极了。他只要想起自己死去之后,衣飞石被迫离开二人相守多年的爱巢,不得不对着另外一位“天下至尊”屈膝俯首,哪怕嗣皇帝是他亲自挑选的,他仍旧心痛如绞,竟忍不住流泪。这两行莫名其妙淌出的泪把衣飞石吓住了。皇帝从不是迎风落泪的脾性,哪怕如今是在病中,突然哭了是伤了哪一处情肠?他扶谢茂进殿坐下,跪下求道:“陛下,臣知错了。您别生气,臣这就陪您去住云台。”不就是想吃rou么?这就陪您去吃上,想怎么吃就怎么吃,行不行?谢茂却又不肯去住云台了,只是抱着衣飞石,一点点地亲,亲得衣飞石心头莫名苦涩,沉甸甸地不知如何排遣。下午吃了饭,谢茂吩咐清点内库,另外传旨,命镇国公衣尚予与黎王谢范明日入宫见驾。“陛下,您放宽心先养着病,臣这就叫霞姑再来看看。叫她来守着。”衣飞石觉得皇帝这些安排非常不合常理,不祥之兆越发深重。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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