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—“有没有觉得…你族长变了?”其实她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,早在零五年之前,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朋友开口。没觉得,但张海客不敢说。平常挺恩爱的两口子,某天女方忽然说我觉得他变了,这完全是婚姻破裂预警。他隔着电话试探,想挽回族长的婚姻危机,“你说哪方面?”这反应显然是没觉得。张笵不再多言,“你刚才说张起灵要去长沙对吧,什么时候到?”“明天下午。”张海客回答,“有接应。”“好,辛苦了。”挂断电话,张海客回身拉开车厢门,族长似乎是睡了,他放低脚步,望了一会儿火车窗外的无垠草原。我cp好像要离婚了,怎么办,挺急的。“她说什么?”原来没睡啊。张海客抬起眼皮,给刚才的工作汇报又做了个brief,“她问蒙古之行有没有受伤,你什么时候到长沙,最近香港有人事调动,九门那边没消息……”事无巨细,没有隐瞒。“她说分。”“……”张起灵合眼,转回脑袋,空气再度沉默。已经觉察了,她想分。那年在秦地相见,她腿部骨折,左掌缠的两圈纱布盖住放血痕迹,躺在山农家养伤。看到他,惊了片刻,开始频频拍打旁边的灰色收音机,在伟人语录和“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”之间横跳,营造一种很忙碌的样子。张起灵走过去按掉开关键。人心虚会壮大声势,她清清嗓子,“你来干嘛?想教育我放弃找你选择西进的不自量力,还是要我交出莫名霸占的夫人之位?虽然我不稀罕,也得要点好处才不费这一遭吧。”一程山路赶来,他体温比平常高,弯下腰,领口下的纹身若隐若现。“来接你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