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br>他嘴上說得嚴厲,神色卻只寫著盼望,李忘生猶豫片刻,在他注視下取出了個天藍荷包:「我見師兄現在用的已然舊了,就新縫了一個。」說罷,又有些赧,縮了縮手想將那荷包收回:「忘生手沒師兄巧,做得不好,還是下回再——」「好不好是師兄說了算,」謝雲流眼疾手快,先他一步制住了正往回躲的手:「我看看。」他如今用的錢袋也是李忘生做的。彼時師弟剛拜入呂岩門下,為感謝師父師兄照料,便悄悄用自家中繡娘處學的針黹給他和呂岩各縫了個錦囊。雖說式樣平常針腳雜亂,可謝雲流珍重這份心意,始終佩在身側,對旁的友人所贈敬謝不敏,若有人嘲笑他錢袋難看還要為此翻臉;久而久之,親近些的故交皆知靜虛子寶貝這荷包,紛紛猜是紅顏所做,往往在背後笑論他年少風流,竟也拜在個不擅女紅的嬌娘子裙下。這些軼聞,謝雲流自是一概不知的,他對此也無甚興趣,只是盯著師弟給他做的小物件細細端詳。數年過去,李忘生的針線活造詣仍是那樣——他平時一心撲在練劍讀書上,頂多補個鞋面衣角,不需什麼精針細線,是以這荷包還和從前那個一般,針腳雖密,走線卻是南轅北轍,只能說是堪用;謝雲流翻過另一面看,正要開口,瞧見上頭勉強能想見是縷雲彩的繡樣後卻怔了怔,擱下荷包將李忘生刻意遮在袖間的手扯過:「忘生,你——」沒料到他這般舉措,李忘生來不及躲,指腹零星兩三個殷紅針眼全盡數落到了謝雲流眼底。果然。謝雲流有些惱,可更多的是憐惜——李忘生分明不精此道,卻硬要給自己繡這荷包,受了傷還想瞞著,難道不知他會心疼麼?「許久沒做,剛起頭時不熟練,這才扎著了,」他師弟輕聲解釋:「傷口淺,沒流多少血,師兄莫急……」這是你說不急就能不急的麼?謝雲流見他一本正經安慰自己,只恨沒有一門功法讓李忘生的手靈巧些,好少遭點這罪:「以後不許做了。」李忘生抬起眼,眼波粼粼,似清泉流轉:「師兄……」「兩個荷包,夠用許久了。」謝雲流受不住他無意撒嬌卻眸光楚楚的神態,卻又不願他再做這等損己之事,只好努力板起臉,摩挲李忘生指上那幾個血色小孔:「我向來惜物,萬一哪天真勾破了,自己補補就是。」道侶手拙便手拙,他手巧就行了。李忘生這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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