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住莱欧斯利的腿,他启动机器专心致志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切割肢体的行业中。这锯骨机是屠户的,他几年前在蓄养牲畜的牧场里得到的,刀片是新的替换过的,在屠户手里只能锯死猪、死牛、死羊的腿子,在他手里就能治人。他双手提着趁手的手术机械,对准白色塑料锁带的下方,莱欧斯利的大腿中间偏上,锃亮的银色没入到皮rou里,掀起一阵血雨腥风。今日局部降血,小血淋漓,血液皮rou脂肪被刀刃割打发出噗嗤噗嗤的稠响,不断有血从创面流淌出来。医生割透了皮、脂肪然后是rou,这之前是很轻松的,直到莱欧斯利的骨头横隔在刃前,他费了一些力气去锯骨,好在割断骨头后又是rou,大腿的截面是一个不标准的圆,他开始逆反着重复切下的路程:rou、脂肪、皮。莱欧斯利的腿部断面没有喷涌而出大量的血,全都是扎带的功劳。男人发现莱欧斯利还在醒着,沉重的眼皮下有一道缝隙,冰蓝色的湿润眼珠在里面转动着,男人想莱欧斯利一定很想要哭喊,但他连牵动任何一部分肌rou的力气都没有,大脑也即将被麻痹,所幸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右腿被彻底锯了下来,最后那点黏连的皮rou被锯子割毁,这代表沉重的身体变得轻松,可他仍然坐不起来、站不起来、走不成路,他忍不住哭了起来,但他的胸腔、他的每一处都在阻止他哭泣,只有泪腺平静地分泌出盐水。医生关掉电锯,嗡嗡声逐渐平息,他把莱欧斯利被切下的右腿双手拿起来,功夫不负有心人,切面平整美丽,肌rou条条分明,就如同一颗石榴的切面一样。一旁的男人看到断肢,表情变得惶恐又渴望起来,他说:“都是我的,这孩子是花我的钱。”“你想要?”医生说,“那你得承认,你压根没去过伊黎耶。”“开什么玩笑。”男人笑道,“我为什么要经过你的认可?我去过伊黎耶,我当然去过伊黎耶,伊黎耶有个瀑布洞窟,那里面我亲手埋着……”医生没理会他,转而端起盛有燃烧白蜡的铜烛台,将莱欧斯利大腿渗血的切面烧糊止血,空气里飘浮起一种可口的熟rou味,男人吞咽了下口水。烛台被轻轻搁置在一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,随后漫无止境的嗡嗡声再度填补了灰河狭小遗产房的寂寞空隙,它带起人体组织被小幅度撕扯碎裂的rou声,男人还在吞咽口水,昏迷的莱欧斯利眼角的液体也在缓缓流动,屋内生机勃勃,蜡烛的火焰噼啪,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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