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这个师父,性格乖张得很,做事全凭个人心情,治病救人就不用说了,外出采药什么的也是,明明腿脚那么不方便,还总是逞能。我一再跟他强调,这轮椅已经不是他在青丘的时候用的那架了,没法随心所欲地用魂力cao控,他就是不听。上次在悬崖边上,要不是我尾随着他,掉下去都没人知道。不过,提到采药,这人不会大清早出门采药去了吧?这种天还能大清早出门,神医就是不一般。我将整间医馆连同后面他自己的卧室仔仔细细找了个遍,都没有发现他的踪影。屠苏从来不让我进他的房间,知道我自作主张肯定又要骂人,不过我看到了他床头柜上放着我送他的常思和当归,他要是骂我我就嘲笑他口嫌体正直。医馆有前后两个门,我也检查过了,没有轮椅印。这就奇怪了,难道有人把他连着轮椅一起偷走了?谁会对一个叭叭怪感兴趣,反正阿喻不能。那他是怎么自己从这儿出去的呢?我新送他的龟甲也不会飞啊……我越想脸越黑,排除所有错误答案,剩下最不可能的也是事实了——屠苏只能是下雪之前出的门。冻雨是昨天夜里下的,凌晨雨夹雪到今早的大雪,全程无缝对接。我掐指一算,好家伙,就算屠苏没有蠢到迎着冻雨出门,这个时间还没回来,八成是栽哪个坑里上不来了,天这么冷,雪里躺一宿也冻僵了个屁的。我叹了口气,夺门而出,也顾不上滑不滑倒了,就在雪地上狂奔起来。他常去的几处地方,地势最险峻的就数华佗留下的那个药谷了,人大概率在那儿。师祖啊师祖,你可把你徒弟坑惨了,连着你徒弟的徒弟一起倒霉。我来到悬崖边,地上连排车辙都没有,也搞不清楚具体状况。向下望去,整个谷底都被雪填满了,哪里看得到人的影子。我在周围搜寻片刻,没成想竟发现了他之前提到的那种有着朱红色果实的低矮植物,以及旁边断掉的一截树木——行了,破案了。断口还很新,人应该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。我心说不好,怕是已经被埋起来了。虽说食魂轻易不会死,但我也不想让他再落下什么后遗症,赶忙下到谷底翻找起来。“屠苏,屠苏,你在哪儿,能听到吗?”我出门的时候着急,连副手套都没带,又怕声音太大引起雪崩,只能小声地喊,一边喊一边刨,像只土拨鼠。阳光照到白皑皑的积雪上,反进我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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