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音眼眶也是酸的,她不是没寻过砚歌,从天道树下醒来,她第一眼看到了夏时,而后身体恢复,她在九州寻过砚歌的气息,却怎么也找不到。
“大喜之日,可别掉眼泪啊。”砚歌说完转头去看夏时:“我可能为你证婚?”
夏时拱手行礼,“自然。”
不论从天道论还是从岁音论,砚歌都是她的长辈。
她做证婚人再合适不过。
“我知道你如今不能轻易行跪礼,那便站着吧。”
砚歌走向上位,指腹来回摩挲着指间的骨戒。
“一拜天地!”
……
随着清雪高喊,新人三拜,拜天地、拜长辈、拜相知相守之人,礼成。
婚宴上,砚歌坐在首座,手边是夏时,其他人要靠后一些。
以前的顶头上司过来,江风禾都不敢大声说话。
可在场的都是些年轻人,又逢喜事,两杯喜酒下肚,什么都忘了。
不同于那边的吵闹,砚歌和夏时这边要安静许多。
两人默不作声地饮酒。
喝过三杯后,砚歌才开口:“这世间我同天睢走过了,九州,凡尘,走过一遍也只需百年。”
夏时沉闷地嗯了一声,眼神复杂地看向对方。
她在砚歌身上看到了孤独和绝望。
“你是幸运的。”砚歌回望着她,问道:“如果当初我没有带走阿音,她就在你眼前魂飞魄散,你会如何?”
“我……”
夏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话,回忆过往,除了剑阁那四百年,岁音似乎一直都在她身边,她这一生可以说是离不开岁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