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流了下来。真奇怪,她为了自己的事情很少能哭出来,但看到徐远行那样,她却觉得难受。她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实在难为情,毕竟在这医院繁忙的大厅里,哭泣的她和没有生命力的他凑在一起实在是太像一场悲剧了,所以她悄悄离开了。
徐远行在银河之下怀念自己的母亲的时候,是带着深深的思念和愧疚的;此刻,他是困惑的。因为直至此刻他也说不清自己对父亲的感情。
“婚随时能结,面条再不吃就烂了。你趁早给我吃。”曾不野说。
徐远行听话地扒拉一口,就觉得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,咽不下去,也很难吐出来。眼睛都被憋红了。
曾不野坐在他旁边,帮他顺顺后背,接着抱住了他。
徐远行在她的怀里很安静,过了很久说:“我终于是孤儿了。你不知道,我妈去世的时候,我诅咒自己成为孤儿。”
“现在我终于是孤儿了。”
“他临走前脑子很清楚,他还知道立遗嘱,他把东西都留给了我。给那个人留了一套小房子。”
“他什么都知道,他真的就是纯坏。”
一个纯坏的父亲,带给他多少伤害,此刻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。人都走了,还能与谁计较呢?
徐远行说完这些就安静下来,闭上了眼睛。
他太累了,在曾不野的膝头睡着了。他从未想过,他在半路捡来的那个看起来半死不活的人,竟在日后的某一天成为他的救命稻草,他的依靠。
她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,她的安静就是最大的安慰。他睡得很沉,偶尔说两句梦话,那梦话里满是委屈。
到了半夜,曾不野拍拍他的脸,他迷迷糊糊站起来,任她牵着手,跟她走到了床上继续睡觉。
徐远行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。
睁开眼睛看到曾不野正在化妆。
他没见过曾不野化妆。
但这一天的她,正对着一柄小妆镜夹睫毛。窗外的玉兰树叶最终抵不过秋风,正在簌簌地落着。她翘着小手指,终于有了点温柔的姿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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