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一道金纱自他肩后落下,殷越用力眯起一双昏花的老眼,仔细去看。
一看之下不由大惊,往后面连退数步,膝弯往床榻上一磕,仰倒在被褥上,颤巍巍伸手指他,“你、你——是你!你来了,你来找我算账来了,朕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!”
站在层层叠叠金纱之前的,赫然是肃王殷翎。
“还算你有自知之明,”殷翎嗤笑一声,双手负于身后,指间捻转把玩那只娇艳的彼岸花,阴影如腾起的梦魇,朝床榻那头压过去。
他抬脚,一步一步走近血色尽失的殷越,声音低哑含笑,如恶魔在轻声低语,“你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单独说话,有几个问题,儿臣隐忍整整十七年了,一直想不明白。现在不会有任何多余的人来打扰,你我之间有的是时间,请您一个一个告诉我答案,你说好吗——父皇?”
殷越发着抖抬起头,干枯的喉咙费劲地咽了咽。
殷翎已经走到面前,隔绝他所有视线,封死他所有退路,唇角勾起深刻的笑意,眼神却冷得摄人,乌黑的瞳孔之中抽出一缕妖异的红丝,正如握于手指间怒放的彼岸花。
“十七年前,我与景瑶大婚前夕,西陲部族降而复叛。你一纸诏书将我召入皇宫,告诉我只要我肯率军出征,再次平定叛乱,待我战胜归来之日,你座下的王位将传授于我,你退居其次,而我殷翎就是夏国名正言顺的帝王。”
殷翎朝他笑了笑,“是这么说的吧,父皇?十七年过去了,儿臣记得可有差错?”
殷越眨了眨干瘪的眼皮,戒备地盯着他唇角微笑,神经紧绷到极致,没有应声。
“我答应了——当时你面对的是只有二十一岁的殷翎,他怎么能不答应。”殷翎在床榻旁边坐下,彼岸花放在膝上,轻轻一搁,艳丽花粉落满了玄色衣摆。
“从某方面来说,你很会抓人弱点,准确拿捏住了他最想要的东西,你知道他不能拒绝。他有野心,不甘心步于区区王爷头衔,他想要更高的位置。他忠肝义胆,心怀天下,既然习文练武学有所成,理所当然的认为应该为国尽忠,荡平任何威胁家国的力量。
他强大,而自负,他的野心和责任感让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接受那道圣旨,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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