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绝望,眼神却习惯性地带上了一丝居高临下的凶狠,“钱校长让你来的?还是来看我笑话的?滚!”然而,门口站着的“都煦”,并没有像往常那样,在她凶狠的目光下瑟缩、低头、或者流露出恐惧。相反,“她”只是微微抬起头。楼道昏黄的灯光清晰地映照出那张脸。五官依旧是都煦的五官,但脸上的表情却完全陌生。那双往日里怯生生、像受惊小鹿般的眼睛,此刻沉静得像两口幽深的古井,里面没有任何情绪波澜,空洞,冷漠,带着一种非人的疏离感。嘴角甚至微微向上牵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,不像笑,更像是一种冰冷的嘲弄。“她”的视线缓缓扫过李文溪哭得红肿的眼睛,扫过她脸上未干的泪痕,扫过她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身体,最后,重新定格在她那双写满惊疑不定的眼里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李文溪浑身的血液似乎在瞬间冻结。一股寒意,比这冰冷的地板更甚千百倍的寒意,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让她头皮炸开,四肢百骸都僵硬得无法动弹。这不是都煦!绝对不是!那种眼神…那种冰冷、死寂、带着无边怨毒的眼神…她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!在那个纠缠了她十年、让她夜不能寐的噩梦源头身上!就在李文溪的瞳孔因极度恐惧而放大,喉咙里即将爆发出不成调的尖叫时——门口那个顶着都煦身体的“东西”,终于开口了。声音很轻,甚至带着点少女的清亮底色,但语调却异常平缓、冰冷,没有任何起伏,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瓷盘上,令人毛骨悚然:“李文溪。”“我们…终于又见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