弦月紧闭的心门的办法,哪怕只是一条一条缝隙。也许就在那么一次的偶然,她明知道文溪会照常在那个时间点来图书馆找她,甚至已经看见她走了进来,但突然视若无睹地背对她,从旁的书架上拿出一本书随意翻到一页,斜倚着墙故作认真地翻看起来。她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放轻脚步在悄然逼近,细微的每一步却都悉数敲打在她的心弦上,于是在空荡的四下里,她那胸腔里扑通、扑通的声音像迅速变大,像鸟急着飞、高飞,渐渐盖过了一切。就在这时,文溪停住了。她就在她身后,几乎和她贴靠在一起。那股茉莉香从来没有那么浓郁过,不由得让她捏纸页的手迅速一紧。紧接着文溪便稍稍蹭在她披肩的发上,在她耳畔呢喃着那页的一段英文诗:“我的心思不为谁而停留,而心总要为谁而跳动…”“你也喜欢波德莱尔的诗吗?”还是让有准备的弦月吓了一跳。她立刻合上书往前一步避开文溪,警惕地转头过去看对方。耳尖被热气熏得发烫,仿佛有一股无法抵挡的热,顺着那处一路奔到她薄纱似的脸颊。只见文溪很是玩味地笑着,微微弯起那双清灵的眼,含了一点猫似的狡黠。那时落日余晖恰好透过高窗映在她的面上,眨动间泛起滔天的水光。她抿了抿唇,千言万语吞咽下肚,最终只剩一句:“…只是随便看看。”但李文溪不在意这敷衍的话,转而强硬地接了上来,“好巧,我也喜欢。”笑容则更加灿烂。倏忽间弦月发现她眼里的水是流淌的活水,在那一刻兀自地泛滥了,竟那么地直落在了弦月的心里,凉丝丝地转又蒸腾成热滚滚地。弦月夹在冰火之间,方寸大乱。自那以后,弦月坚硬的外壳,终于在李文溪锲而不舍又恰如其分的靠近下,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。李文溪的笑容,李文溪说话时微微扬起的下巴,李文溪专注讨论诗歌时发亮的眼睛,李文溪偶尔流露出的依赖…一种陌生的、guntang的情感在她胸腔里滋生、蔓延。那是爱。她无比确定。但这爱意让她恐慌。她怕。怕把李文溪惊动而远离她,连朋友都再也做不了;也怕从来没有人教过如何表达爱的她把一切都弄巧成拙。更何况,她和李文溪根本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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