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整夜整夜睡不踏实,梦中是山河破碎是白骨皑皑。
一日,我在梦中踏着尸骨,指尖触及的残垣都沁着铁锈味。
风裹着雪粒子吹过耳畔,我听见有人问老祖宗,允臣勇否?
我踏着风雪跑过去,只见一和尚满身是血是红色的雪。
他望着天空死不瞑目。
他是允臣,我的小侄子。
风雪坠入深渊,脚下的尸骨突然发出簌簌响动。
千万张青灰色的脸从地底浮起,每一双眼睛里都倒映着我的模样。
柳眠眠,你想要什么?
要沈祁死无葬身之地吗?
还是要他悔不当初?
还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君?
我想站于高位,哪怕高处不胜寒。
我想护住身边的人,希望王姐姐长命百岁,不郁郁而终。
想让谢凌渊身体康健,愿千丈赤阳融尽北疆皑皑白雪,让地下枯骨重归安宁。
炊烟漫过山脊,从此大圣山河无恙,再无血泪浸透黎明。
我一步步让王姐姐信任我,引着她说出往事。
让她郁结于心的往事。
我知她往日过的苦,未曾想是那般的苦。
冀州王家。
冀州王家这么缺银子吗?用银子做什么了?
我起初只想给王连城扣一个造反的帽子,银子不会无端消失。
畜养私兵是最好的解释。
我鼓动表哥谢凌渊进宫去告状,表哥告状是为岳母申冤。
我若进宫告状,恐在有心人口中便成蓄意为之,想干翻王氏当正妻。
听闻父皇本是不同意的,我猜测他不想背负“干翻亲家公”的骂名。
用祖母的话来说——六十来岁,正是要脸面的时候。
父皇重脸面。
父皇居然召秦楼前来,问秦楼意下如何?
若不是宫中戒备森严,秦楼同父皇实在不像,我都要怀疑秦楼同谢凌渊抱错了。
秦楼更像父皇的亲儿子。
好在谢凌渊心大,并未吃醋。
我陪着王姐姐到了冀州,
初见王家家主就让我心痒难耐,我恨不得让柳瑞家的抽死他。
那是爹?
还是个人了?
明码标价的庶出子女,同青楼中的姑娘有何异?
面对王霜儿的投怀送抱,我有点同情她。
这孩子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,我表哥那啥那啥…好像不能那啥!
我以为王家养了私兵意图谋反,再不济日日食龙肝凤髓挥霍过度。
没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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