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早已习惯他这般没个正行,但这般明目张胆地放肆,着实让帐中为数不多的文官们心头一刺。
谢少陵霍然起身,眉峰紧蹙:“裴元帅若有时间说这些闲话,不如多为相爷分忧。”
坐在他身侧的沈浚微微颔首,顺势补刀:“元帅若是真心担忧相爷玉体,更该在前线奋勇杀敌,早日平定战事。”
这话落在武将耳里可不中听。
三个月连下十二城,裴靖逸马不停蹄,哪有半分迟疑?破城后连庆功酒都撤了,一心杀敌,这还不叫替顾相分忧?
金鸿铁了心要做“宰执的小舅子”,起身粗声粗气道:“你们凭啥说裴元帅?你们整日在顾相身边伺候,没得顾相垂青,这能怪得了俺家元帅?”
裴靖逸递一个赞许的眼神,好小子,没白提拔你。
谢少陵不急不躁地拂了拂衣袖,从容道:“我等在相爷身边,亦是为相爷效力,我在枢密院督办粮草,沈大人执掌军报文书,皆恪尽职守。”
他顿了顿,意有所指地补充:“只是无人似裴元帅这般放肆。”
“那俺们元帅为相爷效力,能跟你们一样吗?”
金鸿嗓门洪亮,话说得直白露骨,“咱们元帅可是……”
话到嘴边又生生刹住,但帐中众人哪个不是心知肚明?
满座将领憋笑憋得脸红脖子粗,裴靖逸这是一个人效两份力,战场上一份,罗帐里一份,可不就是与众不同?
谢少陵到底少年郎,脸皮子薄,顿时面红耳赤,欲言又止。
“金都头是想说——”沈浚面带浅笑,不急不缓地接过话头:“裴元帅恃宠而骄吧?”
他目光转向顾怀玉,意味深长地道:“相爷将裴元帅宠得无法无天了。”
顾怀玉心说这真是天大的冤枉,裴靖逸分明是自个儿宠自个儿,变着法儿为自己谋福利,关他何事?
裴靖逸大喇喇地往椅背上一靠,扫过看不顺眼的沈浚,“沈大人真是慧眼,裴某确实很得相爷的宠。”
他故意拖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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