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茶盏一放,她声音陡然压低,似笑非笑着问:“就是不知,在我家雪团子面前,你是虎还是猫啊?”
这问题问得刁钻,姜还是老的辣。
裴靖逸没顺着挖的坑往里跳,他搁下手中的酒盏,坦荡荡一笑道:“我在相爷身边,既不是虎,也不是猫。”
“我当是相爷手中的剑。”他说话时目光灼灼,专注盯着顾怀玉,“出鞘时开疆拓土,归鞘时镇宅守业。”
陈太后指尖在杯沿转了个圈,笑几声道:“好一把利剑!”
说罢她看向顾怀玉,老太太俏皮地眨了眨眼:这小子可精着呢,你当心着点。
顾怀玉举杯回以淡然一笑:放心,心里有数。
这顿年夜饭吃得格外温馨。
裴靖逸既得了顾怀玉青眼,顾婉与陈太后本就是来相看这位“赘婿”,本就无大异议,自然也不会刻意为难。
况且裴靖逸今日并无以往那份没个正形,一言一行皆得体从容,倒叫顾婉与陈太后越看越放心。
酒过三巡,小家伙已经蹭到顾怀玉膝头,小手揪着他衣襟直晃:“舅舅!锦儿要放爆竹!”
顾怀玉还未应声,裴靖逸已利落起身,爽利一招手:“走,我陪殿下一同放。”
小家伙眨巴着眼睛,仍巴巴地望着顾怀玉。
直到顾怀玉轻拍他的发顶起身,这才欢天喜地一手牵一个,三人踏着红毡往庭院去。
檐外细雪霏霏,红灯笼一盏盏垂着,庭中覆了一层细碎的雪粒。
仆役早备好一挂百子炮,火线“滋”地窜起,“噼里啪啦”炸响连绵,惊得远处枝头雪屑簌簌而落。
小家伙放了几挂,笑得合不拢嘴,便兴奋地抱着小短炮在院里自个儿跑来跑去。
顾怀玉立在檐下看他噔噔乱窜,唇畔呵出的热气化作白雾。
忽然后背贴上来具温热身躯,裴靖逸双臂环过他腰间,躬身将下巴搁在他肩头:“相爷冷么?下官给您暖暖身子。”
顾怀玉懒懒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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