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,祈祷着他能忘了她,迈过去,好起来。
今夜出奇地冷,上海下雪了,但不像新泽西那样纷纷扬扬,银装素裹,只是极其细小飘忽的白色结晶,在混沌的黑夜幽微地落下,忽隐忽现,刚落在手心,就没影儿了。
她推开窗,仰头望了很久很久,却一片雪花都没接到,手心除了刺骨的冰冷,一无所有。
直到整张脸冻得发僵,发抖,她才垂下头,眼睛是那样疼。
原来,雪花是落进了眼睛里,融化了,晶莹地,哀伤地,流了下来。
……
梁肇元疯狂了六个小时,终于停下来,终于耗尽了气力。
程心也脱力了,抱着手机蜷缩在被子里,不知窗外的世界是暗是明,是梦是醒。
她想,再长,再痛的噩梦,也总有醒来的一天,就像斯嘉丽失去了白瑞德,仍然能在废墟中站起来,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。
她在废墟中昏睡,在梦魇中挣扎,她醒来时发了低烧,顾晓英不知原委,担心地给她量体温,冲了药,裹进厚厚的被子里发汗。
她哪有汗,都哭干了,像蔫巴的植物,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有眼泪了,但接到梁希龄电话的时候,又从枯掉的心里涌出了最后一点水分。
梁希龄提前安排了人,软磨硬泡各种理由把梁肇元扣在普林斯顿的别墅里,扣了十个小时,无事发生,没有想到扣到日落动手了,他撂倒了两个,抢了手机护照翻墙逃跑。
他硬起来,没人敢真伤他,不得已电话打回国内,梁希龄气晕了,连夜找人去中转机场堵人,但连个影儿都没抓到。
仁衡正处在跨国诉讼的风口浪尖,他也没想到梁肇元能疯成这样,他还得先顾大局,还想要脸面,不能在国内堵人闹出风言风语,只能来拜托她想办法。
新泽西到上海,没有直飞,他临时抢的航班要在洛杉矶中转一夜,全程36小时。
到她得知的时候,已经过去16个小时了,她还剩20个小时想办法。
她能有什么办法?
还是逃不过这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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