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某种秘密的耳语。

她住在五楼，没有电梯。楼道光线昏暗，墙皮早已剥落，水泥台阶被雨踩得斑驳泥泞。

灯是黄色的感应灯，亮得慢，灭得快。他们刚上一步，头顶啪地亮一下，几秒后又啪地灭。

她转过身，拉着他，带着他，一步一步，往楼上走。

少年跟在她身后，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陌生的地面。他的鞋早烂了，脚底湿软、发冷，他的手还在她掌心里，被她握着。他想挣，却没有挣开。

他们一步步往上走。

他们继续往上走，雨滴还在他们身后落下，顺着楼道扶手，一点点滑到地面。鞋子踏过水渍，带起轻微的回声。

终于，五楼到了。

辛苓掏出钥匙，门锁咔哒一响。

她回头看他。

他站在她身后半步，低着头，手垂在身侧，湿透的t恤紧贴着肩胛骨。他像极了雨夜被捡回家的流浪猫，一身刺、全身脏，却什么也没做错，只是——被这个世界狠心丢下过。和她一样。

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回来——或许是怜悯心让她不忍看他那样，或许是那双睫毛太浓、却没有半点神采勾住了她。但她始终没松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