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形,竟丝毫看不出内里藏着轻甲。
他喉间的冷哼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目光,像是淬了冰的针,密密麻麻扎向悬黎。
“萧悬黎,你倒是好算计。”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,每一个字都带着毒发后的颤音,“从踏入这垂拱殿起,你就料到朕会杀你?”
悬黎指尖摩挲着药碗边缘,描金的缠枝莲纹硌着指腹,冰凉的触感让她心绪愈发平静。
“陛下与我,也算是自幼一同长大,您的脾性,我也算了解几分,莫说是我,就算是云雁在此,您也照杀不误吧?”她抬眸,目光掠过萧风起苍白如纸的脸,掠过他眼底燃烧的挣扎,“您向来输不起,如今您一栽便是把江山折进去的跟头,恨不得生啖我肉,倒也不叫人意外。”
高德宝陪伴陛下多年,若他当真朝自己卑躬屈膝,这才叫人觉得诧异。
陛下这么多疑的人,能得陛下信任贴身侍奉,最次也不该是个见风使舵的软骨头。
而她,不过是恶劣了一回,当着陛下的面,戳破了他最后的一点念头。
她从未这样撅过一人的面子和希望,萧风起,是第一个。
而她选了这条路,萧风起,不会是最后一个。
“帝位本就该属于德才兼备之人,而非据于私心、滥杀无辜之辈。陛下登基数载,民不聊生,外敌环伺,如今又身中剧毒,无力理政。为保大萧江山稳固,臣妹恳请陛下禅位于我。”悬黎居高临下,旧事重提。
“禅位?”萧风起像是变了个人一般,咳得撕心裂肺,唇角溢出的黑血滴落在锦被上,宛如绽开的墨梅,“萧悬黎,乱臣贼子也配觊觎帝位?祖宗规矩,女子不得干政,更遑论登基称帝!你这是要违逆天命,祸乱朝纲!”
“祖宗规矩亦需顺时而变。”悬黎目光锐利如刀,扫过殿内屏息的宫人,“您的路走偏了,我来替您正过来。陛下,您难道以为,我是在同您商量吗?”
姜青野上前一步,月白的衣袂无风自动,周身散发出凛然正气:“郡主殿下心怀天下,智谋过人,平渭宁叛乱,暗中调度粮草,安抚流民,早已深得民心。如今陛下病重,朝堂动荡,唯有郡主登基,方能稳定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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