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他经历过许多死亡,本以为从不恐惧这一刻的发生。但当它降临在杨知澄身上时,他却无法言喻地恐惧起来。
一切早已发生,于事无补。
宋观南重重喘了口气,用颤抖的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衣领。
冷静,冷静。
他需要冷静。
过了好一会,宋观南才勉强地撑着杂草地坐了起来。他胸口闷得厉害,脑袋突突地疼,腰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硌到了,泛起一片触电般的阵痛。
不远处,手电筒的光从头顶掠过。好像有人踩着落叶,正在四周巡视着,只是尚未发现他摔落的地方。
河水潺潺流动的声音飘忽不定,却始终萦绕在耳畔。
宋观南悄无声息地爬了起来,倚靠在一棵树旁,艰难地沿着树丛中若隐若现的山石,朝着他们住的地方蹒跚走去。
天色一点点变得微蓝。
还有办法。
他想。
前世死前,他已经留下了不少准备。不论如何,他都不能重蹈从前的覆辙。
宋观南紧紧抓着树干,山间的空气仍然冰冷刺骨,他的手腕颤抖,但目光却变得阴冷,执拗地盯着前方。
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一定会好起来的。
宋观南扶着东倒西歪的树木,一瘸一拐地沿着相反的方向朝山下走去。
当他回到那狭长小楼时,却发现,楼下却聚集了一群人。
宋观南立刻拍了拍身上的灰和树叶,勉强将自己整理成能看的模样。
此时,杨知澄正在人群之中。他看起来已经很困了,眼皮耷拉着,哈欠连天。而对面是一个宋观南认识的表兄,表兄神情不耐,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