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去别处,最后能捉到是因为他不熟悉地形,走进了死路。侍卫们逼近时,小孩是整个的眼眶通红,眼神狠辣地像要咬下人的血rou——显然丢了长大后的记忆。为了把这个警惕心重的小贾诩带回书房,她禀退了一干侍卫,千骗万哄才把他抱进怀里——头上还罩了亲王袍。可想而知是怎么个荒谬场景。她是真心实意地讲了自己的推论。毕竟没什么好藏的,丢一个有用的谋士,多一个懵懂的小儿,怎么算都不是划算事。这小孩听着,口头上是一句都不说,眼神里全是不信赖的质疑。这样地麻烦,这样地……广陵王挑了眼看向小孩。手心里的脚又躲了下,她笑了笑,把小孩的脚缠了圈棉布,塞进衾被里。“先生不记得自己的事了,那大概也不记得自己住在何处,要是不嫌弃的话,不如今晚就在广陵王府下榻吧。”“唔……”“先生是有什么想说的?”“照殿下的说法,诩有自己的府邸,总叨扰殿下实在不妥,不如让诩回府歇息吧。”噗嗤地笑出了声,广陵王整理了身上的衣物,笑道:“不是本王不想让先生回去,只是先生从不告诉本王住在何处,我既不知道先生府邸的住处,又不知道先生的仆役在何处。先生还记得的话,本王倒是能差人送你回府。”一段较长的沉默,屋外的光渐次地减薄了。红日傍了远处的山脊沉沉地往下掉,晴空的云彩里织了几缕星月的针线,已经是暮色四合的时间了。广陵王说道:“文和腿脚伤了,走动也不方便,今晚就睡这吧,之后的事之后再想办法。”披了王袍往外走,刚转到屏风处,广陵王旋身回了书房。小孩吓了一跳,手上刚藏起的东西漏了个尖,寒光一闪,是块碎裂的瓷片。当没看到那块瓷片,广陵王道:“忘说了,我今晚和你一起睡。”顶着小贾诩震惊的眼神,广陵王又道:“你先睡,我批完公文再过来,有事就叫婢女。”吹灭了烛火,广陵王合衣睡下。枕边人睡姿端正,呼吸平整,长睫起起落落。在假寐。她偏了头去看贾诩,黑暗里,两个人的目光撞上了。啪地一下闭紧了眼,小贾诩往床榻边沿挪了挪,挪着挪着,被一只手捞了回来。广陵王笑道:“再挪就要掉下去了。”“殿下。”小贾诩闭着眼轻声道,“只有这一晚,诩想独拥衾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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