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半句听不清，小戎也不太想知道他在说什么。打开车门把人在副驾上捆好，刚要起身关门却被拽住晃了晃——力道很轻，但就是没有松开。小戎低下头在人额角吻了一下，嘴唇隔着有些湿的卷发，那手就被烫了似的缩回去了。

他打了几秒左转灯，深夜里不见行人，两排丝带一般的路灯孤独地发着亮光，打烊的店铺仍然闪烁着彩色led。康宴别歪着脑袋正望着窗外出神，小戎降下了两边的车窗，车速也慢了下来。

新鲜空气与和煦春风让人心神舒畅，似乎多呼吸几口人就能逐渐清醒过来——奈何有人偏偏不愿醒，歪坐在副驾上任由酒劲让自己昏昏沉沉，最后眼皮打架半睡过去了。

到家停好车后小戎本没想叫醒他，刚要把人打横抱起，却被一只突然伸出的手搡开了。

“我自己……能走……”

搡开小戎的手转而抓住了他的胳膊，他连忙挨近，掌心托扶在某个还在要强的醉鬼的肩胛，两个人就这样踉踉跄跄又不成体统地挤进了电梯。

康宴别愣愣盯着眼前的广告框：似乎有段时间没清洁擦洗过了，电梯也略显摇晃，发出老化的吱嘎声。

他的背被轻拍了拍：“到啦。”

等小戎开了门锁，他径直走进了客厅，往沙发上一扑，就不肯动弹了。

没有预想之中的催促和搂抱，他蜷起身子往沙发里又缩了缩。

“小别？”小戎走过来揉了揉他的脑袋，“来，喝口水。”

他半撑起身，就着递到嘴边的玻璃杯啜了两口。水顺着他的嘴角溢出，溜入他的衣领。

康宴别偏了偏头表示他喝够了，脸又埋进沙发枕里，装作马上就能睡着的样子。

小戎向前凑了些，前胸抵着他后背，手覆在他手上轻轻捏了捏。

“嗯……”怀里的人发出舒适的呓语，整个人松弛下来。

小戎下巴磨了磨他的肩，好声好气地问道：“不开心吗？”

康宴别没说话，往他怀里又挤了些。

“明天我们去哪儿玩？”小戎顺势搂住了他，“我去订票，你先洗个澡，好好休息一下……”

“没不开心……”他低低咕哝道。

小戎笑着埋进他肩窝：“好，好，没有。那就是开心了？”

康宴别终于肯转身了。他看见那双留下泪痕的眼睛又一次蓄满泪水，有些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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