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,举目遥望。身旁那人,居然从案上的文书里收回心思,淡淡发问:“什么事?”“啊,是城东的王举人家在放烟火。”“放烟火?”“是啊,听说三年前,这里曾经从远方天际看到一夜不绝的绚丽烟花,三年来,一直没有人知道,这是谁放的,又是为何而放。有人说是情痴向佳人求爱,有人说是状元向闺秀求亲,有人说是富商为宠妾一掷千金。总之,真相根本无人知晓。只是自那之后,本地哪户有钱人家有什么喜庆之事,都要燃烟花庆祝,谁家的烟花放得多,放得长,便是谁家最富足。今儿是王举人和赵进士家联姻,两家都有功名,都出过几个官,两家又都是本城大户,今晚的烟花想是极漂亮的,从十几天前,全城的百姓就盼着今晚呢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笑着回头望他,然后,便怔住了。房中烛光盈盈,窗外烟火升腾,那一瞬,她看到了他的眼神。他的眼神,其实依然是平静的,甚至可以说,比之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平静,但深不可测地黑色之下却分分明明有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激烈翻腾,随时都会爆裂咆哮着冲出那片安静的黑暗,吞噬一切。然而,下一刻,一切就恢复如旧,他甚至放下了文书,长身站起,眼神温和地看着她笑一笑:“今夜即有这样的烟火,这些公事便不用再费心思了。我陪你去看看走走如何。”那一刻,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。她几乎以为,刚才的一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