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br>爷三个坐在一起,烧着火盆,温着酒,衣飞琥边喝边哭,衣长宁陪着抹泪,衣飞石拿出笛子,吹了一阙,两个小的默默听着,都有些痴了。衣尚予带着两筐子肥鱼回来,板着脸进门。衣飞琥、衣长宁都赶忙起身施礼,衣飞石也收起笛子,上前跪拜:“父亲。”衣尚予拎出两条肥鱼,支使道:“烤上。”显然衣尚予也知道次子炙rou的手艺不错。衣飞石哭笑不得,下人已经送来砧板剖刀。他左手提着肥鱼,右手携着短刀,指尖轻轻滑动,众人就只看见一片飞闪的银光,只眨眼的功夫,鱼鳞尽褪,腮去肠除。下人提着水桶过来,他把两条剖开的肥鱼放在水里涮了涮,霎时间干干净净。衣飞琥喝高了,打着酒嗝拍手:“好!二哥好功夫!”衣长宁则默默跟着下人在准备炙鱼的炭火,跟在衣飞石身边打下手。衣飞石将肥鱼抹上姜汁去腥,再捆了两根碧莹莹的小葱塞在鱼膛里,串上竹签,等着炭火烧起就架上熏烤。衣尚予解了外袍坐在桌边,正喝儿孙温好的烈酒驱寒。他知道衣飞石这两日必然会回家,也知道衣飞石必然要和自己面谈,没想到的是,家中也有这样温情脉脉的时刻。多少年骨rou离散,不曾共聚天伦?想起自己早逝的长子,衣尚予也不免多喝了一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