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来的种种积弊,要恢复法度谈何容易,然而交给别人他又不放心。哪怕长安与邺城之间山水迢迢、兼程传信仍需四五日,哪怕有时意见相左、行事不同,他还是确信王猛的心和自己一样,从来都向着初见那天不顾朝堂之上的危险而迫不及待捧出来的理想。十四年,一千五百里路,他们已经携手走了这么远。他稍微有些走神了,直到被一次吞咽拽回来,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发丝,拽断了一两根才反应过来松手,为表歉意,手指并在一起在头皮上轻轻揉了揉。拇指蹭过太阳xue,他的丞相抬睫望向他,眼角勾出一点笑意。柱身的血管已经贴着下唇勃勃跳动,是时候退开了。刚退开,就被苻坚拉到身上,从脖颈亲到唇边,口中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津液泛出渥渥水声,与两道喘息交融。他的丞相,他的车骑将军。王猛倚靠在苻坚怀里,在连绵的亲吻中几乎有些惫懒地闭了眼。相较于已经熟稔的长安,邺城的陌生使他更不敢懈怠,虽然有君王的信任和支持,但毕竟远离朝廷,许多消息传过来便有了损耗,不如京中全面。而当地的人事关系盘根错节,也让每一步都更需要深思熟虑。累月下来,他连呼吸都变得清浅急促,直到见到苻坚本人,听到他的声音,才仿佛潜行林中的动物回到了地底干燥的巢xue,暂时放下生存所必须的警惕与机敏,久违地感到尘埃落定的踏实。阳物方才被湿软口腔抚慰地昂扬挺立,进入时速度不快,却如海潮回涌进狭窄的河道一般不容阻挡地压过来。他许久没有过了,xuerou被挤开的同时不由得攥紧了掌心。温暖的、生机勃勃的火焰环绕着他,从里到外拂拭着他的躯体。营帐外,一道长风推响百里林涛。“景略,景略……叫我。”公事上王猛有时自作主张,但行止进退的礼数绝不含糊,毕竟他面对的可是君王啊。为社稷而直身诤言是一回事,为一己私欲而不顾伦常是另一回事。但这一次,或许也就仅仅一次——“……苻郎。”苻坚愣怔片刻,若不是王猛从他肩头抬起脸,是看着他说的,他会以为自己听错了。那两个字仿佛将他推回十九岁——急切、不知疲倦、不易满足,青年和盛年的自己在这一刻重合。不对。苻坚纠正自己,他十九岁的时候才不是这样的,一国之君与随心所欲当是互为反义的一对词语。当年的时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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