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之一。
但也有些时候,往往只是很偶然的几个瞬间,在片刻的抚触与拥抱之后,她的情绪开始流动。她的眼睑是干涩的,但仍然,有什么东西从她的眼里流走了,她颤抖的空腔于是发出无法被听见的悲鸣。她遭受的攻击与伤害都是隐晦的,是无法被言说的。她并没有夸张她的痛苦,只是暗流往往比海浪更令人惊悚,若要她人理解这苦痛,她必须将其具象化,而这一过程将丢失她苦痛的本质。
这就是有关混血普利希的最大的秘密:她苦痛的很大一部分来源于不可言说。
“又要犯什么毛病?这什么表情?”白马兰晚上回家,系着浴袍进入客房,发现坐在妆镜前的梅垣用一种温柔热切、关怀备至的神情望着她。
梅垣安静时漂亮得更上一个档次。当然,也不是说他一开口就很掉价的意思,只是从白马兰个人的审美取向出发,他还是不叽里呱啦的时候比较好看。
“就是觉得你辛苦了。”梅垣起身迎她,殷切得简直过了头,为她解开前襟的纽扣,将她的衣服挂好,捧来柔软蓬松的浴袍。从身后搂住她的腰,垫起脚,在她脸上亲个不停。
“暂时不要回小灰楼了,减少不必要的出行。你缺什么、要什么,让乌戈去办。”白马兰摸摸他涂过面霜之后腴润腻滑的小脸,梅垣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将脸颊贴上她的颈窝。
“怎么了?”白马兰侧过脸瞧着梅垣。
他没有说起自己在这几个小时里如何与图坦臣相处、磨合得怎么样、是怎么在短短的几天之内转变观念与身份,从深爱之人的情夫变成多偶制家庭的成员,同样的,图坦臣也没有向她提及。他们仿佛就是这样自然而然地因他们的丈妇而成为Brother-husbands,没有经历任何情感上的拉扯,也并未受到家庭结构改变所导致的丁点儿影响。这让白马兰感到轻松,以及轻微的刺痛。
“医生说图坦臣起码得两个星期才能出院,现在还太早了。迈凯纳斯不放心,亲自过来,检查了病房、救护车和急救维生设备,跟家庭医生聊了很久。”梅垣将她的头发绕在指尖摩挲着,说“他现在能吃半流食了,营养师给他订了菜谱。他晚上喝了点牛肉汤,吃了点龙虾肉酱土豆泥、海胆泡沫蔬菜泥和肉松。”
确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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