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点太早了,白马兰知道,可是有个提着远程杀伤性武器的狙击手在外活动,她不能让图坦臣继续住在医院里,那不安全。
梅垣的口吻一如寻常,带着不甘屈居人下的傲气和矜贵,“昆西说他吃不了的可以给我吃,让厨师做了赤海胆龙虾啫喱和炭烤牛肉。我跟她说‘你们普利希真是够节俭的,可我没那么好糊弄。平时埃斯特教母想哄我开心,只用十七个小时就把二百公斤的金枪鱼从渔场里捞出来,运到我的餐桌上,我也不过只吃两块儿而已’——结果”,梅垣学起昆西来绘声绘色,道“那坏女人说‘你不吃我吃,挑货’,就把我的晚餐给吃掉了。她还说,‘你没有一点儿中土男孩儿的传统美德’,然后抹抹嘴走了。气死我了。不过她真该庆幸我不是个传统的中土男孩儿,否则我早把图坦臣给药死了,灌他点儿砒霜鹤顶红,还给他端茶送水呢,我只会送他下去见鬼。”
虚耗到白马兰今天的程度,其实已经没什么情绪上的波动起伏了。梅垣事实上很为她尽心,在医院里也一直照顾图坦臣,擦拭套管,消毒创口,雾化排痰。故而当下,在望着梅垣时,白马兰只感觉到一种平和而温暖的关照,和她在图坦臣那里感受到的一样。
她回家之后先去看望了图坦臣,家庭理疗室在中庭的彼端,靠着湖。图坦臣撑起精神和伊顿视频,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递给她,与她合谋欺骗女儿。白马兰于是读他便笺上的内容,说‘爸爸没事儿,只是动了个手术。体检时发现一个结节,所以摘除了一小块儿肺,才在气道开口辅助呼吸,这只是为了减轻肺部的压力,避免感染。爸爸的病例报告也给迈凯纳斯姨妈看过了,那个结节不大好,再过几年可能会发展成癌症。’伊顿自然而然地相信母父,很轻易地就被哄好,止住了哭,吸吸鼻子安慰爸爸,要好好休息,还问人的肺也像肝一样能再长回来吗?如果长不回来,缺一小块怎么办呢?
“而且图坦臣还指挥我做事,使唤我,让我给他拿这个、拿那个。之前在影业他就使唤我,不让我演男主角,让我给那个姓宋的老男人搭戏,他现在还使唤我。”梅垣有些喋喋不休,带着些嗔怪的意味撒娇,说“他那死出和你完全一样。”
白马兰并不在意睡在哪儿,其实她是很想在理疗室休息,多陪陪图坦臣的。但是图坦臣觉得她累了,又或许是忧心她最近太压抑,需要宣泄的渠道,于是让她‘去看看梅安顿得怎么样,客房是德尔卡门收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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