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这无疑…是命运最辛辣的嘲讽。程啸坤躺在病床上,听着门外偶尔传来的、rrt成员压低嗓音的换岗指令和步话机电流的嘶嘶声,心中没有半分劫后余生的庆幸,只有滔天的恨意和无边的绝望。他知道自己成了活靶子,也成了某些人手中的重要棋子。但这种被严密“保护”的囚禁,比直接杀了他更折磨人。他觉得自己已然是具尸体了,只是尚未彻底冷却。消毒水的气味顽固地钻进鼻腔,竟也盖不住石壁监狱里那终年不散的、混杂着汗臭与霉变的绝望气息———那味道是活的,早已浸透他每一寸皮rou,随他一同爬出了监牢的铁门。疼痛和憋闷噬咬他的rou身,可这窒息的监视之外,是更加凶险的杀招。现如今,所有与自己血脉相关的人都消失殆尽,程啸坤沦陷在无穷的绝望里,几度想要尝试把这条命做个了断。最近一次,是护士无意中留下的一把银色小剪刀,被他小心翼翼藏在枕头底下。当夜,他的手,不受控制地伸向那把剪刀。金属冰冷的质感刺入指尖,直抵心髓。程啸坤想象着刀尖刺破皮肤、嵌入颈侧动脉的闷响,想象那温热的血喷涌而出,溅在惨白的墙壁上,像一幅用生命画下的、最后的抽象涂鸦。干脆利落地了结这条命,让雷耀扬那双令自己无比恐惧的眼睛,永远失去他这个目标!让那奔雷虎精心设计的复仇大戏,在他程啸坤的自我了断中,彻底沦为一场荒谬的独角戏!但手指,偏偏在触及皮肤的那一刻,僵住了。他怕坠入那比石壁最深处的禁闭室还要漆黑、还要寂静百倍千倍的虚空———男人猛地松开手,剪刀跌落在被子上,无声无息。喉头滚动,却挤不出一丝呜咽,只有粗重浑浊的喘息在死寂的病房里回荡,像一头濒死的困兽。“废柴!连自我了断的勇气都凑不齐斤两!”脑海里,拼凑式地骤然响起老豆生前对他恨铁不成钢的呵斥。若傻佬泰地下有知,他那张被江湖风雨刻满痕迹的老脸,怕是要气得再死一次……单间病房里,只剩余压低的啜泣。他是个懦夫。绝望到尽头,仍然怕死的懦夫。数周之后,伤势稳定但远未痊愈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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