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程啸坤又被转回了石壁监狱。环境从医院的苍白冰冷换成了监狱的灰暗压抑。但他的“特殊待遇”并未结束,被单独关押在特殊监禁区,放风时间也被严格限定,且周围永远有数名目光警惕的惩教人员贴身监视。然而,监狱毕竟不同于医院。人更多,环境更复杂,再严密的监视,也总有那么一丝丝可以利用的缝隙。大屿山一个阴沉的下午,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石壁监狱高耸的围墙上。特殊监禁区的犯人被带到一块用铁丝网额外隔开的、狭小的放风坪。程啸坤佝偻着背,慢慢踱步,胸腹间的旧伤在潮湿的空气里隐隐作痛。有几名特殊惩教人员像影子一样散布在周围,目光如炬。就在这时,一个穿着同样囚服、身形有些单薄的斯文男人,看似无意地踱步到了铁丝网的另一边,距离程啸坤不过几步之遥。是唐大宇———男人清了清嗓子,声音不高,恰好能让程啸坤听到,又不会立刻引起远处狱警的警觉。他背对着程啸坤的方向,像是在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:“玛丽医院……高等病房…啧,真是铜墙铁壁啊。连换袋盐水都有人睇实,仲要照x光?真系当宝贝一样护住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:“你老豆傻佬泰,生前冇白混。”“条命,是他留低人,帮你捡回来的。”话音落下。程啸坤的脚步猛地一顿,觉得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!他强忍着没有回头,但全身的肌rou瞬间绷紧。老豆的人?那个神秘的“高级别线人”?是这个人…挡住了雷耀扬的灭口?而唐大宇仿佛没看到他的反应,继续用那种闲聊般的语调低语,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远处狱警的动向:“雷耀扬同高文彪……实在够狠。”“但他们估唔到,你老豆仲留咗后手。也估唔到,你条命,硬过石头。”他冷笑一声,鼻梁上的镜片在阳光下透着寒意,猝不及防地反射进程啸坤狭长的眼眸里:“不过,这样被人当雀鸟关一世,同死有什么分别?胸口的伤,不痛吗?心口的恨,不烧吗?”每一个字,都像烧红的针,又稳又准地扎进程啸坤的神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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